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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鷹不顧鳶賦
明 ·
趙彭年
七言律詩
木萬牛兮回首,作棟梁于廈屋。弩千斤兮至重,肯為鼠而機(jī)發(fā)。志于大而不小,神哉題肩之為物。陋飛鳶莫之顧,必巨禽而后擊。生鐘垈之林野,得天地之義氣。驚蟄月兮化鳩,腐草節(jié)兮始鷙。頂有角兮翅如輪,英姿剽其颯爽。鐵作觜兮玉作爪,雙眸瞭兮星炳。翔千仞兮鴥彼,視萬里兮遐想。鄙垂頭之老鶴,笑剪羽之翠禽。巢赤壁兮弄影,峙北林兮揚(yáng)音。秋霜襲兮六翮,風(fēng)火生于兩耳。刷蓬身于松月,澡塵毛于江水。非求雁鶩之稻粱,胡為奄游此喧卑。昧卻魚網(wǎng)之設(shè),即見一目之罹。郁天邊之壯心,作架頭之羈身。縱有金鈴玉羽之美飾,思與白云紅樹而為鄰。知不可乎飛掣,隨楚王而將獵。吞云夢于胸中,眼已空于林薄。彼赤兔與白鹿,般紛紛其在前。畏棱棱之霜威,乍出沒于荒田。倘翻翰而一擊,可盡殲乎厥族。念不在于瑣尾,羌不睨而俄翼。恥為?而驅(qū)爵,似落落而難合。爰有鳥兮千里,杳厥形之叵測。背太山之岌嶪,云垂天兮蓊郁。忽厲吻而奮武,終勇往而搏殺。風(fēng)毛飄兮碧空,雨血灑兮白日。墮馬前而離披,狀若邱陵。吾不知其何物,其名曰鵬。虞人驚此壯觀,君王為之亟稱。昔爾之不顧鳶,若垂翅于東隅。迨一遇乎盤根,別利器于桑榆??堌M非神鷹之雄心逸態(tài),乏近用而懷遠(yuǎn)圖者耶。夫豈若鷦鷯之一枝數(shù)粒,居之易兮求之易者乎。雖同族于羽蟲,固拔萃而殊智。學(xué)三月之聚糧,有小草之遠(yuǎn)志。力可優(yōu)于既取,心不速于者佳。故曰水有積厚覆杯之別,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。譬如龍韜之師尚父,竟鷹揚(yáng)而薄伐。又如善怯之劉將軍,反勇于昆陽之大敵。然不能乎色舉,屈猛志而受緤。伊饑附而飽揚(yáng),亦非戀主之義。況不若鸞鳳德化,徒肅殺焉是事。此所以雖被高臺之呼,還見譏于陳倫之士者也。傍有天海,予因為之足曰:
人中鷹在楚山中,骨格崢嶸有遠(yuǎn)圖。
賢哲難教俗士知,大春寧與蟪蛄期。
釣當(dāng)連海上六鰲,射必落日中九烏。
丈夫要自立奇節(jié),弱羽纖鱗安足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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